坤藏·病根
间土崩瓦解,取而代之的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为陌生、更为炽烈、也更为扭曲的渴望——一种想要彻底占有、掌控、甚至是……摧毁这份极致美丽的黑暗欲望。

    他不再是单纯地想要报复。

    现在,他想要的是那个人的全部。想要撕碎他清冷疏离的外壳,想要看他那双寒潭般的眼眸为自己染上惊惶、痛苦,或者……其他更深的色彩。想要将那具冰凉的身体捂热,想要将那缕冷梅香彻底据为己有......

    “哥哥……”辛胤舌尖抵着上颚,无声地咀嚼着这两个字,眼底的阴鸷被一种近乎病态的狂热所取代。

    难怪……难怪你要像个见不得光的幽魂般躲藏十八年,原是怕步入你母亲的后尘。

    辛胤嘴角勾起一抹冰冷、残酷而志在必得的弧度。可惜啊,你躲得了世人,却躲不开我……很好!

    他不再有半分闲庭信步的兴致,脚下步伐陡然加快,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朝着自己那座象征着力量与掌控的“劲松院”疾行而去。一个清晰而阴毒的计划,在他翻腾的脑海中迅速成型。

    既然辛夷“体弱多病”,那么作为“至亲”的弟弟,殚精竭虑为他遍访名医,精心调制更“对症”的“滋补圣药”,岂不是天经地义,感人至深?

    辛胤的眼神在暮色中闪烁着危险而兴奋的光芒。狩猎,开始了。他不仅要辛夷的血,更要他的全部。从身到心,从抗拒到沉沦。

    静篁居内,丫鬟小青已悄无声息地将地上的碎瓷清理干净,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捧着一碗新煎好的药汁进来。深褐色的药液在青玉碗中晃荡,散发出比之前更加浓郁刺鼻的苦涩气味,其中似乎还隐隐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昏沉的甜腻。

    “公子,药……煎好了。”小青的声音带着担忧,将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她是从小在辛夷母亲身边长大的,辛母去世后才被拨来伺候辛夷,是这府里仅存的、对辛夷还存着几分真心的人。

    辛夷睁开眼,目光沉沉地落在那碗药上。“放下吧。”他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他端起碗,指尖感受到碗壁传来的热度,心却一片冰凉。

    从他记事起到现在,每日都在苦涩的药汁中度过。

    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母亲温柔含笑的面容在眼前浮现,随即又被她病榻上苍白枯槁的模样取代,一股尖锐的悲伤猝然刺中心脏。

    他记得幼时被幽禁在深闺旧居,父母虽常来探望,却从未提及他还有一个弟弟。直至母亲溘然长逝,他才惊觉,这府中竟还存在着一个名为“辛胤”的、与他血脉相连却又无比陌生的人。

    母亲走后,府中气氛悄然转变。父亲的态度变得微妙难测,从前以“静养避世”为由将他深藏,如今却一反常态,屡次三番要求他在人前露面。

    他曾以为这是父亲担忧他失去母亲庇护后的生存,可那日父亲看向他时,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审视、冰冷,甚至……一丝难以言喻的迁怒,却让他敏锐地捕捉到了异样。

    他察觉到了一些变化,却又猜不透其中关窍。

    不安感渐渐袭来,心口不适感愈来愈强烈,不能再想下去。熟悉的心慌之症再次袭来。他用力闭了闭眼,强迫自己深呼吸,试图压下那股翻涌的惶惑。这么多年了,这具身躯如同一个无底洞,日日夜夜被各种病痛啃噬。

    惶惶不可终日。

    他思绪收回,将那深褐色药汁一饮而尽,紧接着,诡异的甜腻感,顺着喉咙滑下,带来一种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几乎是药液吞下的瞬间,他便发觉了不对劲。

    辛夷强压下喉间翻涌的恶心,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今日的药是谁经手煎的?”

    小青连忙回道:“回公子,药是老爷亲自吩咐库房配的,奴婢盯着煎的,方子药材都与往日一样。只是……”她顿了一下,“只是刘医师说春初易生虚火,特意让多加了一味甜参进去调和药性,说是更对症些。”

    甜参?辛夷眉头紧锁。心脏的不适感非但没有减轻,反而随着那丝甜腻在体内化开而愈演愈烈。他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和燥热在悄然滋生。

    是父亲吩咐的……按理说,不该有问题……

    他安慰自己,恐怕是母亲离世的悲伤尚未平复,以及与辛胤初次相见带来的不安,或许也是自己敏感多疑的病症又在作祟…

    应当没事的......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白日喧嚣散尽,唯余更漏声声,敲打着漫长的黑夜。

    静篁居内,烛火早已熄灭,只有清冷的月光透过窗棂,在室内洒下朦胧而幽寂的光晕。

    辛夷躺在宽大的拔步床上,锦被半掩,却丝毫感觉不到往日的阴冷。一股莫名的、由内而外的燥热。

    这感觉陌生而霸道,与他常年畏寒的体质截然相反。他双颊泛起不自然的潮红,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濡湿了鬓边几缕乌黑的发丝。

    “嗯……”一声无意识的、带着难耐的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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