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江正版独发2
可她尚还要留在上京继续过日子呢!

    退一步说,就算她不在乎自己的名声,不在意背上一个弃妇的名头,也自问能顶得住外面那些流言蜚语的压力,但纵观御史台那些老古董的过往行径,还不得逮着机会一人一口唾沫把她给淹死?

    总归她的便宜后爹——老皇帝,只是需要一个人占着正妻的位置而已,至于那个人过得好与不好,根本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

    再加上,老皇帝本就看她不顺眼,一直视她为他与她亲身母亲之间的污点,到时候若是御史台的老古董们一起施压,他怕是非常乐意当场又来道圣旨,直接绑了她送去破庙了!

    她曾听年迈的宫人们闲聊时说过,比起荒废到无人看守的冷宫,那些破旧的老庙里,却大多是藏着凶恶残暴的歹人在的。

    幸运一点,她可能还只是被老皇帝派的人严格看管在庙里,整日对着菩萨吃斋抄经。

    不幸一点……

    想起从小耳闻的那些可怜女子的下场,李昭容心中一阵发凉,顿时从翻涌的愤怒中回过神。

    她扫了眼周围环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黯淡夜色下,男人的面容虽然隐没在黑夜中,看不真切,但她却能清楚地感知到,他看向自己的目光是明明白白带着怒意与责备的。

    旁边兵士们偷偷打量自己的视线,也意味各异。

    李昭容定了定神,赶在男人态度变得彻底不耐之前,抢先递出怀里抱着的包袱,然后抬眸向他挤出一抹温良乖巧的笑。

    “郎君忘了?方才在新房里还说要夫妇一体呢。郎君即将出征,作为妻子的理应前来送行。”

    “而且郎君放心,我也请示过母亲了。”

    女子清越的嗓音说起话来不紧不慢,带着一种独特的韵律和令人不由自主信服的力量,在安静的黑夜里显得格外得温柔动听。

    在场的兵士皆是习武之人,无论是耳力还是眼力,都比常人要好得多。

    身为将领的邢焱自然也不例外,甚至更胜一筹。

    此时,他听见这番意料之外的话,微微怔愣,而后低头,有些探究地看向站在面前的女子。

    在瞧清那双清滢眼眸中溢满的真诚时,他竟一时有些哑然。

    这么多年以来,将军府众人,包括他的父母亲妹,都习惯了他总是匆匆回京、又匆匆离京的来回奔波的模样。

    从最开始满含担忧的叮咛嘱咐,到后来轻描淡写的一句“知道了”,他早已习惯了每次接到命令后独自一人离开府邸出发行军的日子。

    以至于年复一年,他竟忘了,原来有人要出门远行时,身为家人是可以“理应前来送行”的。

    邢焱抿唇,望向她的眼神格外复杂。

    也是在这时,他才终于开始正视起眼前这个占了他妻子名义、虽一身狼狈却眼中盛满光华的女子。

    她本不必来这一趟的。

    男人站在原地久久未言,久到李昭容脸上挤出的笑容都快僵掉时,方才沉默着伸手接过了行囊。

    她心底略松,琢磨着再说点场面话多留一会儿,好坐实“昭容郡主为人明理大度,身穿嫁衣亲自含泪送别夫君出征”的美谈。

    不料,邢焱深深看了她一眼,接过包袱交由旁边的小兵之后,转头就对她下了逐客令,道:“行囊收到了,郡主请回吧。”

    李昭容:?

    见男人方才生气,如今又忽而重新变得这般冷淡的态度,她简直快要气笑了。

    就算他们二人只是面子上的夫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好歹对不顾脸面、放下身段、亲自送东西的妻子说句辛苦或是多谢吧?

    开口就要赶她走是怎么回事?

    但没等她多想,邢焱已经干脆利落地翻身上马,朝等候的兵士们沉声道:“即刻随我出发,不容有误。”

    “是!”兵士们握紧手里的长枪,肃声回答。

    整齐的脚步声响起,又渐渐湮没在暗沉沉的夜色中,直至完全消失不见。

    独留被甩了一脸灰尘的李昭容不敢置信地站在原地,有气无处撒。

    李昭容:“……”

    若不是形势所迫,以后她再主动把热脸去贴他的冷屁股,她就跟他姓!

    她抹了把脸上脏兮兮的痕迹,憋着一肚子窝囊气,骑马回了将军府。

    夜已深,府上来赴宴的宾客早已散去,长辈们也都睡下了。

    而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已是强弩之末的李昭容,也终于能在回到新房后,卸下身上桎梏了她一整天的沉甸甸的婚服,洗漱洗漱,稍微歇一歇了。

    天知道,这一天她到底是怎么撑过来的。

    骨头架子都快要散了似的,头疼,腿疼,脚疼,浑身哪儿哪儿都疼!

    与之相比,从早到晚饿了一整天没吃饭的肚子,都好像已经不算什么了。

    此时的她,恨不得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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