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嬉皮笑脸的大师兄裂开了。
不能,真有心魔吧?
再想想之前几次黑痕下欢腾的魔气,好像还真有。
他这无情道怎么修的到底?
这心魔会是什么呢?
哎呀,好难猜啊。
完了。
柳暗花不知师兄一番心理斗争,反倒是有些好奇,若是喜闻乐见的场面真的出现,这见多识广的大师兄不会认不出来吧?
也正好,借这个机会再试试他。要真有问题,那就跟着这妖族幻境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吧。
不过在进花云秘境之前,还有件事要干。
柳暗花笑容难抑,也没纠结松鹤年奇奇怪怪的状态,下榻之后都保持着今日的好心情,就等着松鹤年问呢。
然后松鹤年就问了:“你到底梦到什么了?”
柳暗花:“梦到个乐子。”
松鹤年很给面子:“怎么说?”
柳暗花:“就是不知道是真是假。”
松鹤年依旧给面子:“去验证验证?”
柳暗花:“是得去看看,你不问问在哪儿?”
松鹤年就喜欢哄着他说话:“在哪儿我都跟着去看。”
柳暗花心满意足:“走。”
注视着少年仰着头的模样,松鹤年心下一软,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靠向白皙的脸颊,却在近在咫尺时,硬生生转向随风而动的发丝。
不过下一秒,不等松鹤年欲盖弥彰,早有察觉的人突然偏过头,将依旧冰冷的侧脸贴上滚烫的手。
猝不及防的人僵在原地,小心翼翼的连呼吸声都轻了许多,却愣是没移开越界的手,压抑着目光中的期待,静静地看着他祈求多年的画面。
“哎呀,这是干嘛?”柳暗花难得话音轻佻寻味,听得后者心尖颤了颤,指尖也颤了颤,“头发都已经满足不了师兄了啊?”
闻言,松鹤年一把抽回手,边在袖中慢捻余味,边佯装平静地说:“阿絮的一切都是最好的,何来满不满足一处?”
无情道被他说的一脸匪夷所思,鸡皮疙瘩直冒:“谢师兄厚爱。”
松鹤年不知见好就收几个字如何写,反倒是大着胆子问:“阿絮如此疏远我,可是心中已有佳人?”
下一秒,松鹤年就知道,自己应该见好就收的。
就见少年郎四周顿时沉了下来,明明正值酷暑,乍一瞧这小小院子,还道是秋去冬欲来,莫名没了人烟气。
“对不起,阿絮,师兄不问了,你莫要……”
“自是有的。”
柳暗花的回答不带犹豫,可这直言不讳却让后者心情急转直下。
不过开口之人不知道,这把刀一下穿过了两颗近在咫尺的心脏。
“你别生气,我以后不瞎说了。”松鹤年轻轻拽了拽他一尘不染的袖角,小声央求道。
“没事,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柳暗花似乎盯着空气出神,可一片漆黑中又渐渐刻画魂牵梦绕眉眼。
少年似乎想起什么,微微一笑,乍如枯木逢春,片刻秋晚恍若隔世,皆化于梅香。
松鹤年这才有所放松,可不等他再岔开话题,柳暗花突如其来补充道——
“那是世间最好的人。”
松鹤年不禁哑然,捏着师弟袖袍的手紧了又松,属实不知道自己的到底有哪里好了。
又不会说话,又不会养孩子,连坦白那一点点念想都做不到,怎么值得他一往情深。
“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
“能得到阿絮喜欢,那只能是最好的。”
正在生自己闷气的人,冷不丁听见柳暗花阴恻恻的一问,明知他看不见,脑袋还摇的像个拨浪鼓,斩钉截铁的仿佛刚刚唾弃自己的不是他一样。
他哪敢不这么说,他虽然有点心不在焉,但是那么多年的朝夕相处下,他早将这些话术烂熟于心。
这回答但凡让柳暗花有那么点不合心意,那下一次向他飞来的就是沧川琉璃镜了。
不等他多想,刚刚还在念叨的沧川琉璃镜就这么拔地而起,树立在二人眼前,好不威风。
见状,松鹤年愣了愣,但有了前车之鉴他现在是再不敢随便说话了,老老实实就跟着师弟迈入镜子。
不过,在身后传送镜面关闭的瞬间,走在前面的人也意识到了什么,迅速回头看向没吱声的人。
接收到柳暗花难以置信的询问,松鹤年有点心虚的说道:“哎呀,反正总归要发现的。”
是了,进入镜中世界的后,原先留在望天台上的伪装就这么消失了。
四方之中但凡是个没有眼疾的,都能直面这震撼一幕,看着屹立千年的宗门神器只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