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
,膳食取来了。”青竹将双层食盒打开,将每一碟菜摆放到木桌上。

    “先放着吧,我待会吃。”裴昱臣头也不抬地说道,他正在整理近期处理过的冤假错案。

    老县令当真不干人事,断案不讲证据全凭臆想,这几日击鼓鸣冤的百姓不少,都是请求裴昱臣重新审理案子的,虽然是些鸡毛蒜皮小事,他也全都认真对待。

    “呃……大人,云姑娘让我转告您要按时用膳,别忙坏了身子,得不偿失。”

    裴昱臣拿着毛笔书写的动作一顿,自从母亲离世后,还是头一回有人说这话,他不免有些晃神,“好,那就先用膳吧。”

    他合上竹简,起身来到摆满吃食的桌子旁坐下,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今日的菜品主打一个清脆爽口,裴昱臣吃得满足。

    “大人,小的还有一事要禀报。”见裴昱臣吃得差不多了停下筷子,青竹想将云楚沅遇到的麻烦事告知大人,毕竟他家大人和云姑娘看起来关系不错,这种事还是别瞒着了。

    “何事?”裴昱臣一边漱口,一边问道。

    “今日有人去云记食肆闹事,意欲污蔑云姑娘在饭菜里投毒。”

    “嗯?竟有此事,你细细说来。”裴昱臣拧眉,他的画像不是已经被挂在云记食肆的墙上了吗,怎么还会有不长眼的人欺负她。

    青竹将听来的事一五一十地道了出来,包括最后云楚沅是怎样解决的也一并说了。

    裴昱臣左手支着下颌,右手食指敲击桌面,开口道:“青竹,你去查查是怎么一回事。”

    同样的,裴昱臣一听这事的经过,就明白了其中的蹊跷,这事并非巧合,定是有人刻意针对云记食肆。

    “是。”青竹领命退下了。

    而云楚沅那一边先一步知道了真相,只因她收到了一份邀约,有人约她在湘香馆二楼雅间见面。

    午后,云楚沅决定赴约,她想知道是谁盯上了她。

    湘香馆作为临海县最好的酒楼,装潢还算不错,实木桌子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墙上挂着各种花鸟山水的画,楼梯上摆放着一盆盆花卉。

    “叩叩叩!”

    “进来。”

    门内传来一道女声,云楚沅推门进了雅间。

    “表妹,许久不见。”

    说话的女子身穿粉色绸缎长裙,面上妆容艳丽,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只珠钗,她掀起眼皮瞧了一眼云楚沅,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云楚沅看着女子似曾相识的面容,一下子愣住了,她的脑海里回忆起了她的身份——何艳艳,正是她那个舅母的女儿。

    这位表姐的变化不可谓不大,以前的她仗着有个泼辣的亲娘,向来是耀武扬威的,如今的她穿着打扮金贵了不少,却难掩那股阴郁之色。

    舅母被她送进大牢后,云楚沅算是和舅舅家彻底断绝了关系,她也没有刻意去打听何家的事,他们家的人不仁在先,那就别怪她不义在后。

    “表妹,你的日子过得不错呀,都开上食肆了?”何艳艳似笑非笑,语气古怪。

    云楚沅敛了敛心神,不管这位表姐想干什么,她都将以不变应万变,“表姐看起来更好啊,都能穿金戴银了。”

    “呵,你很羡慕?”何艳艳脸色阴沉,声音沙哑地喊道:“云楚沅,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会到徐家做妾!”

    徐公子的通房和小妾两只手都数不过来,何艳艳进了徐家门,整日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和后宅的女人明争暗斗,比她貌美的妾室多的是,她又不得徐少爷宠爱,日子很不好过。

    云楚沅面不改色:“关我何事?”

    何艳艳用怨怼的眼神看着她,恨不得生啖其肉,“你怎么就不能乖乖听话呢?你害了我娘,我爹也已令娶,为了不得罪徐家,他把我送给了徐公子做妾,你这个罪魁祸首竟敢说和你无关?”

    这人好厚的脸皮,明明是他们一家人算计她不成,落得了罪有应得的下场,不想想自己的所作所为,反倒是埋怨起她来了。

    云楚沅冷笑一声:“哼,这都是你们自找的,敢对我起歪心思,就别怪我鱼死网破。”

    何艳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显然被她气得不轻,“好,你好的很!云楚沅,没有裴大人,你算什么?你如此嚣张,不就是仗着有裴县令撑腰吗?我告诉你,今日之事只是开始,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

    这是要向她宣战呀,云楚沅明白了何艳艳约她来的意思,这位表姐把自己不幸的原因归结到了她的身上,所以满腔怒火地想要报复她。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