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徐濛一愣，随口反问：“你觉得我像有吗？”
她掰着指头数：“除了跟你在一起，我不是在家就是在被林沐兮的冰块脸冷冻的路上——我哪有时间喜欢人啊？”
任星河笑意不动声色地收起来一点：“感觉你还挺在意林沐兮的。”
“发展革命友谊你懂不懂！”徐濛把吹风机关掉，头发还没干透就坐到了床边，理直气壮道，“她人很不错，还仗义，我觉得做朋友肯定很好。”
她顿了顿，皱眉道：“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喜欢她？”
任星河轻轻看着她，语气淡淡的，像试探也像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啊，有时候你说起她来，眼睛还挺亮的。”
徐濛一愣，她“呃”了一声，眼神有点飘：“你……你别乱讲啊，她是女生，我怎么可能喜欢她，再说了我要真喜欢她，早被冻成冰棍了。”
“女生也可以喜欢女生啊。现在的年代这又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是这么说没错...”徐濛低声应着，声音像掉进水里的石子，泛起圈圈细碎波纹，“不过...我没想过，还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的，更别说男生女生了。没有……很期待。”
她说这话时眼神飘忽，她从小就没那么早熟，别的女生早早开始写情书、传纸条，她总觉得那种心动和自己不太沾边。
她更擅长跟朋友打打闹闹、偷吃零食，或者跟任星河在一起，抄她作业。
“那你觉得，”任星河声音更低了些，“如果有一天你喜欢上了谁，会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道，”徐濛仰面看着天花板，手在被子上绕来绕去，半晌才闷闷地说：“可能就是……特别想和她待在一起，看到她难过会跟着心烦，看她笑……就也觉得挺开心的吧。”
说完，她扭头去看任星河，却发现任星河撑着头正看着她。
两人目光撞上那一瞬，什么都没说。
然后徐濛心跳突然乱了一拍，赶紧缩回视线，抬手胡乱抓了抓头发：“啊——不知道啦，说得我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任星河轻轻笑了一声，那笑意藏得很深，也很温柔：“那还挺像的。”
“像什么？”
“像是快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了。”
“喂……你又在讲些奇奇怪怪的话！”徐濛一把拉起被子蒙住脑袋
“我睡了！不听不听，晚安！”
任星河没再说话，只是盯着她被子鼓起来的轮廓看了会儿，低声应了一句：“晚安。”
任星河看着旁边的人呼吸逐渐平稳，自己却怎么也睡不着，也可能是因为紧张，也可能是因为心跳太快。但原因就是身边躺着的人。
直到实在太困，任星河才终于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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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天色微亮。
任星河突然从梦中惊醒，呼吸间仿佛被什么紧紧压住。
她一开始以为是梦魇，下意识想挣开，等意识完全清醒，才发现——是徐濛。
徐濛整个身子不知什么时候滚到了她身上，头靠在她肩窝，一只手还搭在她腰上，腿也不讲理地缠着她，几乎像是整个人把她当成了人形抱枕。
任星河整个人僵住了。
心跳像被拨快了节拍器，“砰砰砰”地在胸口乱撞，她不敢动，甚至不敢呼吸太大声。
徐濛睡得很熟，嘴角还有点不服气地噘着，像是做梦在跟人拌嘴。
任星河盯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看了很久，眼神从她的睫毛扫到鼻梁，最后停留在她的嘴角，目光舍不得移开。
她心里悄悄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也不错。
哪怕就一晚，也够她偷偷回味很久很久了。
“滴滴滴——”
闹铃准时响起。
徐濛哼哼两声，像是被吵烦了，翻了个身，一下子滚到床那边去了，用被子把脑袋整个盖住。
任星河瞬间觉得空落落的，连怀里的体温都被带走了。
她愣了一秒，深吸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顺手关掉了闹钟。
天光还未完全亮起，秋天的晨风透过窗缝拂进来，带着凉意，她看着把头埋进被子里的人发了会呆，才走进洗手间开始洗漱。
等她换好校服再出来时，徐濛还缩在被窝里一动不动。
她走到床边，蹲下去轻轻拍拍徐濛的肩：“濛濛，起床了，上学要迟到了。”
徐濛哼唧了一声，把脸埋得更深：“……再睡五分钟……”
“再不起床，我要对你不客气了。”
“唔……”徐濛小声抗议着，往床头缩了缩，根本没打算起来。
任星河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勾了勾嘴角：“3……2……1——”
下一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