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还不如给他一刀来得痛快,沈澈使劲全身力气抗议:“呜呜呜——”

    钱铜转头把他也打探了一阵后,会错了意,“二人既是友人,我便一并收了。”

    她一脸的勉为其难,合着劫来的人还要她先择一番,他堂堂皇后亲侄子,沈澈:“呜呜呜——”

    钱铜没理他,费口舌的事情,不必她亲自来,唤了声扶茵,“你来说服他们。”

    馅饼反过来说服人来吃,扶茵便拿出了馅饼该有的姿态,“两位公子,我家娘子看得上你们,是你们的造化,别不识好歹...”

    扬州物资富饶,包括人,纵然两位公子一个比一个生得好看,可皮囊处处皆是,像娘子这般有钱的,则不多。

    沈澈:“呜呜呜——”

    “前来扬州谋生的楞头青年,码头一抓一大把,不过他们可没有二位的气运,遇到了咱们娘子,你们可知娘子是谁?”

    话音一落,两道目光齐齐朝她望来,等她揭晓。

    沈澈暗道:你说,说完就可以死了。

    扶茵:“以后你们就知道了...扬州可非人们想象中那般满地是黄金,街头上那些无头苍蝇,四处打转的外地人多的是,你们跟了娘子,乃三生有幸,从今往后,这辈子银钱不必再愁了。”该说的都说了,扶茵挺胸道:“是去是留,二位公子自己拿主意吧。”

    没有谁不喜欢钱财,扶茵笃定了他们不会走,让人松了绑。

    两人身上的药在这时已去了五成,一恢复自由,沈澈立马扔掉嘴里的布团,怒目瞪向钱铜,想告诉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子,长得好看没用,得长眼,“大胆女贼,你可知...”

    话没说完,被宋允执打断,“小娘子的好意,在下无福消受。”

    离开前,他快速地扫了一眼小娘子腰间的玉佩,拽住沈澈的胳膊,不顾他反抗,头也不回地走去门口。

    “宋兄...”沈澈脸色铁青,如此屈辱,是可忍孰不可忍,“就这么算了?!”

    宋允执没答,对他使了个噤声的眼色。

    沈澈气不过,“该死的扬州...”

    扶茵盯着两人踉踉跄跄离去的背影,半晌没反应过来,是自己说的不够清楚吗?都穷成这样了,哪里来的勇气拒绝投到嘴边的财富,回头茫然看主子,“娘子...”

    钱铜也不太懂。

    如今的青年都这般有气性了?若有人告诉她,“我许你一辈子荣华。”就算对方把她五花大绑了,她也愿意。

    眼见二人身影消失,完全没有回头的打算,扶茵吸一口气,庆幸道:“得亏娘子备了后手。”

    —

    两人被带到的地方是一间茶楼。

    想必因那位小娘子劫人的举动,茶楼老板特意清了场,楼内空无一人,从二楼雅间下来,穿过大堂,便是茶楼大门。

    跨出门槛,是一条可供马车行驶的宽敞街巷。

    街上行人熙熙攘攘,显然适才楼里所发生的一切,并没有引起半点惊动。

    沈澈一脸愤然跟在身后,宋允执行在前,一转身便看到了茶楼右侧的一株参天海棠,端详一阵后,拉住沈澈,压低嗓音道:“你假意相劝,咱们回去。”

    沈澈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啊?”

    宋允执:“此女子乃四大富商之一,猎物送上门,你要还是不要?”

    接二连三的挫败,沈澈是被气糊涂了,听宋允执一说,慢慢冷静,两人此行微服,目的便是为了混入奸商内部,找到他们猖狂横行的证据,一举歼灭。

    为防打草惊蛇,他们脱离了前来的纠察队伍,扮成谋生的商贾,走的是扬州最乱的码头,连知州都不知情。

    原以为能大展身手,没想到接二连三被人算计。

    他已经迫不及待地想看那位小娘子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后的惊惧之色,却不太明白,“既如此,咱们为何要走...”

    宋允执:“此女不简单,你我身份不清不楚,应得太爽快,反倒让她生...”

    “两位公子,还没找到落脚之地?”一道阴阳怪气的嗓音突然从一侧巷子传来。

    两人转目相望。

    左侧街巷浩浩荡荡走来了一队人马,最前方的中年男子双手拢着衣袖,两腮凹陷,一脸刻薄相,正是先前在码头上拉生意的柴头。

    再见到两人,柴头没了先前的好脸色,“一身穷骨头,装什么清高,敬酒不吃吃罚酒,来扬州之前也不打听打听,什么人不该得罪。”不待二人反应,抬手往前一招,“给我打,留半条命即可!”

    话音一落,他身后的武夫手持木棍轰然上前。

    街头的摊贩与百姓早已习惯,鸟雀状散开,纷纷逃离是非之地。

    沈澈心中郁气还没缓过来,被这一幕气得发笑,“找死...”

    崔家的武夫从前都是混土匪窝,作威作福已久,寻常人见了就跑,没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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