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玄学特质加成,反正对藤次晃来说,只要他家里有宗教相关的书,隔三差五就会有传销人员到他家敲门。
之前外孙女和孙女天天在家外放《好●头》,还买了书珍藏的时候,他这个老头子每天都在外面被人拉住,那人挤眉弄眼,语气神神秘秘,一只手扒住他另一只手就往自己裆部、啊不对,包里掏去。
不知道还以为大街上有一个老头要偷偷摸摸地和一个贼眉鼠眼的人做未成年止步的交易事项呢。
说的是卖花花公子杂志。
不是什么iart。
外国长相的老年人很想为自己人生所遭遇过的那么多事叹气,但最终,没有,他就只是面色平静地推开便利店的门进去,什么也不想地在货架上挑挑拣拣。
饭刚吃完,那么打折便当就不必看了;饮料,最近血糖有点高,要控制饮食,也别喝了;冰箱里面的吐司片还有没有?不知道,不记得,那就不买;牛油果,两个,走你;速食食品,嗯,速食食品可以买,老年人年纪大了,就喜欢吃点方便又好吃的。
“我建议您不要吃太多速食食品,”理货的店员如此道,她戴着口罩,“毕竟这对老年人的身体不是很好。”
“没事。”
藤次晃也是个爱讲地狱笑话的老头:“没准我再活几年就死了,还是趁现在想吃就吃吧。”
店员一时有被他的幽默无语到。
虽然道理是这么个道理,话也是这么说没错,但藤次晃还是挺惜命的。他每年至少检查两次身体,维生素和各种中老年补剂也没怎么停,之前检查医生还说他身体比二十多岁的大学生要好。
那位戴着眼镜的大学生左手右腿都打着石膏,就这么在床上虚弱地笑,然后为自己辩解:
“我是研究生。”
没人在意他是不是研究生。
年轻时也是个doctor的藤次晃又从冰柜里掏出三杯冰激凌,其中一杯粉得有点像草莓,另外两杯绿得像爱情黑得像狗吃了会死的巧克力。店员结账时,多嘴问了一句:
“是给家里人买的吗?”
“是……”藤次晃刚给出肯定回答,就想起现在家里没人,于是斩钉截铁地否认了之前的答案,“不是,我自己吃。”
“……好的。”
店员的眼神看起来像是在说“你也不怕得糖尿病”。
“再帮我拿包烟吧,”藤次晃道,其实他不抽烟,不过这个世界有个潜规则就是和男人聊天先递一支烟过去,在去松下家之前,他把烟盒里的最后一根烟给了出去,“卖得多的就行……啊,这款也可以。”
店员帮他扫码,藤次晃从外套口袋中摸出了钱包结账。
门外的青年基本都散去了,只留下个高大的男人蹲在那儿,背影就像新闻报道过的某只逃出动物园的忧郁棕熊。老爷爷拎起了不算沉重的袋子,在出门前问了店员一嘴:
“米花町的一番目怎么走?”
“出门直走五百米,看见一个坏掉的路灯后左转,”店员看起来有些不耐,她棕色的卷发在灯光的照耀下有些黯淡,像是烫完了发没护理好,藤次晃在她的发际线上扫过一眼,没看到假发的纱网痕,“直走二百米,转弯,就是一番目。”
“我知道了。”
藤次晃点了点头,他从门口出去,却发现自己放在门口架子上的伞消失不见,于是,可怜的老爷爷就这样陷入了沉思。
就连没下雨也要偷吗?
…………
“我不知道你还有当便利店店员的喜好。”
在藤次晃走后,安室透、或者说波本,他从便利店的后门走了进来,手里拎着的是装有《圣经》与几本福音书的袋子。如果江户川柯南在这里,就会发现安室透身上穿着的衣服、与前去松下家做客的前田天海岸全然相同。
“我也不知道,你还有演戏的天赋,”便利店店员摘下了口罩,往后边一靠,她从柜台里摸出了烟与新打火机,点燃一根,吸了半口,呼出,这才问,“只有这些?”
“是的,板仓卓寄给松下文都次的书只有这些。”
安室透看了看店门口,此时,藤次晃已经走远,那个白金色头发的老人家目前已经是第二次出现在他面前了,说没有怀疑,那必然是假话,更何况——“那个老人家,有什么值得你关注的地方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贝尔摩德叼着烟,露出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她用空闲的手把玩着自己的假发,再次吞云吐雾一番后,笑盈盈地,像是在开玩笑,这个千变万化的女人道:
“其实比起这个没用的家伙,我还是更在意、那个出现在现场的侦探。”
“毛利小五郎?”
“嗯哼,”贝尔摩德不否认,也没有肯定,“你猜猜,他多久才会把蓄意谋杀的那对夫妻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