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惦记上的梭子蟹
    一瞬间,扬起的唇角凝固了。

    好像被猛兽盯着,后脑勺拔凉拔凉。

    楚辞青眼神恍恍惚惚,双手不觉握紧,失去了转身的勇气,暗暗叫苦。

    最近怎么能这么背!

    不想见的人连着天的都给见了个遍?!

    如果不是梭子蟹的原因……

    那就一定是她上次给老爷子们进贡的奶茶甜度不对——

    全糖把老爷子们甜齁了,非要让她尝尝什么叫苦。

    老唐背着手,慢悠悠地走进来,瞥了眼脸色燥红的赛车手阿楠,停在楚辞青面前,凉飕飕道:“怎么?不认识我了?”

    “呵呵,呵呵。”

    艰难地扯开僵硬的嘴角,楚辞青摸了摸鼻子,“老唐,那什么,好巧啊。”

    “不巧。”老唐睨她,“我可是接着消息,专程来找你这个大忙人的。”

    楚辞青:“……”

    说好的“薇爱青神”呢?

    好歹粉丝一场,为什么这么恨她。

    阿楠在见着老唐时脸色就变了,收了原本吊儿郎当的站姿,下颌微收,目光隐隐在两人之间逡巡,瞥见楚辞青那僵硬无害的脸色时,狐疑之色更深。

    圈里有名的车手在脑海里过了一遍,这个人,他没印象。

    他扫向楚辞青的眼风刚好被老唐截到。

    老唐顺着望去,看清他脸上的怀疑和不服气,也不介绍楚辞青的身份,只用手里卷着的路书敲了一下她肩膀。

    楚辞青没有躲开,无辜地眨了眨眼,“老唐,我今儿来是有正事,先走了,改天再……”

    “急什么?你领来的人,我都帮你安排好了,一对一教学,误不了你事。”老唐打断她的话,卷了卷手里的路书,“正好你来了,也帮我个忙呗?”

    不妙的预感再次升起,楚辞青选择装傻,“呵呵,我能帮什么忙啊?你手底下这么多人呢,哪用得着我啊?”

    这句话好像踩中了老唐的雷区,原本噙着点笑的脸顷刻间板起来,不客气道:“有什么用,捆一起都抵不上你一个,你就气我呗?”

    这话听在阿楠耳里格外刺耳,他迫不及待地插话:“唐经理,你说这话我可不乐意听,队里方哥、夏哥,可都刚在全国赛上拿了奖,就是我,那也是不差的,她,嘁,就算是曾经厉害,现在早忘了油门往哪踩吧?”

    玩赛车的人性子张扬肆意,对速度和极限的追求是他们刻在骨子里的东西,谁也不服谁才是这个圈里的常态。

    像阿楠这种态度,实在太正常不过,楚辞青听了不但不觉得生气,还觉得有些好笑。

    瞥了眼老唐黝黑的脸色,楚辞青默默心疼他一波,然后眨了眨眼,笑嘻嘻道:“是啊,老唐你就别为难我了。”

    她不以为意的样子让阿楠像一拳打在棉花上,心里憋得慌,气道:“你,你,能不能有点出息?!”

    “呵,她可有出息了。”老唐用路书在脸侧扇了扇,讥诮道:“就你练了一月都没会的左脚刹车,那可是她的绝话,当年在蒙特卡洛亮瞎那些白皮的眼。”

    阿楠的脸色变了。

    老唐转向楚辞青,幽幽道:“看在我带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给我的人露一手看看?”

    作为一场信奉“油门焊死,谁踩刹车谁是狗”的速度盛宴,左脚刹车绝对是WRC车手的灵魂技巧之一。

    在高速过弯时,右脚持续控制油门保持动力,左脚同时精准点刹调整重心,让赛车如手术刀般切入弯心,毫秒间完成重心转移与轨迹修正。

    只有人车合一的极限操控,才能在极致的速度中实现完美一刹。

    阿楠做不到,队里很多老车手也只能偶尔实现,但他们都知道,老唐最骄傲的弟子,赛车圈的传奇,青神,每一次都切到极致。

    阿楠死死地盯着楚辞青,试图从她那张素淡沉静的面容上找出点昔年的影子,目光烫得楚辞青不自在地垂眸。

    “老唐,你就非得让我丢次脸是吧?”楚辞青脸皱成苦瓜。

    “不行啊?气我这么多回不准我报复报复?”老唐手背在身后,故作不悦。

    男人虎着脸的样子勾起了些久违的回忆。

    楚辞青眼神微闪,心底漫过点酸意,心道:算了。

    “成吧。”

    ……

    赛道上有几辆车在跑着,被机油与橡胶腌入味的沙尘掩在风中扑来,刺得人迷了眼。

    楚辞青用的是阿楠的车,那台刚从修理台下来的骚包黄。

    咔哒,六点式安全带卡死。

    密闭空间中的空气像被抽干,皮革座椅的气味,防滚架的金属寒气,以及窗外呼啸的风声和引擎嘶吼,将楚辞青死死地定在驾驶座上。

    指尖触到冰凉的方向盘,右脚尖点到油门的刹那,一种熟悉的战栗顺着四肢蔓延,有什么东西在脑海中蠕动,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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