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可疑
上你的贱嘴!”

    她已泄漏逃妾身份,这獠兵又心性难测,自不肯据实相告,或还能仗着县主女使的身份,使他不敢伤她性命。

    带血的小衣飞来,巧巧盖到他脸上,他揭下来拿在手里看:“我道这是帕子,你却说是小衣,何为小衣?鸭子是你绣的?绣得可真丑!”

    楚昭宁转身,见他举着血污小衣凑在眼前看,立时羞愤去夺,“还给我,那是鹅,什么鸭子?”

    她将白将军当作心尖肉,每件贴身小衣,都亲手绣有它的小模样。

    此回逃出益州,它被她无奈舍弃,好在刘阿嬷也待它甚好,断不会杀了它吃肉。

    “听说姑娘家会在手帕上绣花绣鸳鸯,你却绣鹅?还道鹅长颈高冠,原来跟鸭崽子似的?”他扬手一避,一本正经置疑,“你这么紧张,这小衣究竟用在何处?”

    楚昭宁抓了一把草往他脸上一砸,“臭不要脸!”

    抢不回小衣,还被他戏耍,她倒身躺下,不再理他。

    臭不要脸?他偏头略思,似想到什么,手若被烈火灼烫,将手中小衣扔远。

    末了,他又将那小衣伸手捡回,觑着楚昭宁娇小的背影,悄摸摸塞进自己怀里。

    背倚树干,他阖目一叹:“我提前违命回京……是我阿娘病了,她等不到我班师回京的那一日。”

    望向楚昭宁,他劝道:“琅琊王不是好人,云阳县主也非纯善,信就别送了,没必要。你干脆随我同去京城,我帮你落户,就当还你恩情。”

    听他再次贬损恩人,楚昭宁坐起身子,冲他冷眼寒声:“为了你娘,你才做了逃兵?”

    他认真颔首:“千真万确!”

    楚昭宁忍无可忍,冲他啐了一口:“你做了逃兵被官府通缉,自己成了黑户,却能助我落籍?”

    他张了几张嘴,失笑转言:“那你信了?”

    “你是人是鬼,与我何干?”楚昭宁起身欲往马车走,“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信我定要送去均州。”

    他一把抓住她的裙裾,仰头道:“云阳县主二许未成,前染当朝左金吾大将军之子,定亲后又与故太子李泰平纠缠,改弦更张被立为太子妃,非是纯善之人。何况王皇后嚣张跋扈,素与汉中王母亲不睦,汉中王定不娶她。”

    楚昭宁怒目看他:“你偷看县主的信?”

    他诚挚摊手:“看了。所以我才说信不必送。云阳县主想与那罗天师私相授受也好,相携私奔也罢,汉中王全不在意,你又何苦受累?”

    他口中两番吐出“汉中王”,楚昭宁这才醒神,震惊着目光瞪着他。

    这獠兵竟然知晓县主那段不堪旧事?

    汉中王尚未班师,与县主的婚事还未定下,这獠兵又因何知晓?

    至于罗天师与县主有情,她也是此际方闻!!

    蹲下身子,双手攀住他的肩,她看他的目光既震惊又疑惑,“你还知道些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乃当朝左金吾大将军……”他昂高下巴,楚昭宁听得眉头一跳,又听他得意续接,“麾下,左翊府左千牛卫中郎将……”

    楚昭宁来不及震惊,又听他后话,“左千牛卫中郎将帐下,正八品军曹参军……”

    “一个八品军曹,你装什么神,弄什么鬼?说,你怎么知道这些的?”楚昭宁气极败坏将他一推。

    他身子被她推得一歪,手撑住草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八品军曹参军家的……庶长子,张翼虎!”

    楚昭宁再耐不住性子,跪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目光咄咄逼人:“我管你是谁家的庶长子?说,你怎知晓汉中王和县主的事?”

    她心头害怕……

    这獠兵不仅知晓县主的秘辛,还知道宫里头的事,更清楚汉中王的心思!

    若这獠兵将秘密告诉汉中王,坐实罗天师与县主有私情,县主与罗天师的清白便毁了,更因县主尊贵非常,罗天师更只怕性命难保!

    他淡定地掰着她的手指,避看她道:“我乃汉中王帐前亲卫,亲手送过几回,王皇后和琅琊王写给大王请求联姻的信。汉中王每阅皆会骂上几句,自便知晓。”

    楚昭宁手指被他掰得生疼,抽回手恼火看他:“该当让你死了!”

    “怕我走漏风声?”他乜斜着眼盯着她,“我为逃兵,若被发现行迹,定捉我回去在三军面前枭首示众,躲都来不及,怎会跑去汉中王面前触霉头?放心!”

    楚昭宁狂跳的心这才缓下,瞪着他半信半疑:“你就不是好人!安知你不是骗我?”

    他凑过脸来自证:“看看我这眉眼,多么忠厚老实。就是生了张贱嘴,天生的,没法子。”

    “贼眉鼠眼,有什么好看的?”楚昭宁一把推开他的脸,心烦道,“往后不许再说贵主坏话。信上的话,都是你编的!”

    “天子脚下无鲜事,云阳县主的事,京中人尽皆知。这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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