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被震得一哆嗦,颈子一僵,抬额:“这婢子仗本宫势欺人臣妾也未料想到,是臣妾疏忽,日后定加强管教,再不让此类奴才欺主。”
里外一通好言,却将许襄君挤兑她软弱被奴才拿捏。
皇后指着底下:“可许襄君无故从御医院将人提回去一顿板子,这青素总是无错吧,她那时都不在上辰宫。由此可见,焉知青素平日在上辰宫过得什么日子。”
夏明勤此时愿意听许襄君鸣委屈,但她就是伏地不抬头。
怕是自己太凶吓着人,夏明勤放缓调:“为何这般?她都不在你宫中为何还无缘无故打人板子,你这样任性,奖惩不分怎么做主子。”
“... ...”许襄君依旧无言。
贯彻夏明勤说什么便是什么,定罪也无妨的态度。
夏明勤见她不动,八成是年纪小吓着又受委屈,没见过这种场面,心里害怕难过。
舒肩,指着白衡赫然提声:“你说,婕妤可是有什么原由。”
白衡被点名,一个惊怕,叩头:“许是娘娘知道陛下首夜来上辰宫,是青素回立政殿禀告皇后娘娘将陛下拉走,娘娘气不过... ...”
“?”许襄君回头,白衡满脸惊悚,却压眉用神色细细宽慰她。
许襄君胸间梗塞,只觉得白衡脑子灵活,这都能串起来胡诌,当真厉害。
可白衡说得皆与她行径南辕北辙。
这种小醋原因让夏明勤十分受用。
夏明勤心口一暖,忙伸手叫康灯:“去给襄君挪张小椅,她身子不好,眼下膝上有伤不宜跪这么许久。”
许襄君觉着好笑,夏明勤这脸变得犹如戏台上的戏子,倒能自成一派为开山立派作绝学。
康灯着人抬着小椅,走近行礼:“娘娘,您请。”
许襄君垂眸懒散动动身子。
见她无精打采神色恹恹,夏明勤一阵心疼:“可是怨朕凶你?”
“... ...”许襄君被一整个恶心住,当下后悔上报到这儿来给自己添堵,在上辰宫同黎至腻在一块儿不好么,整这出。
她屈身,细声惫懒,敷衍道:“臣妾万万不敢。”
夏明勤瞧她声细语轻,就知道还是委屈到人,在她心下落下埋怨了。
刚踏下一步阶梯,门外仵作进来,跪下:“陛下,此宫女乃他杀,不是自缢。”
阖殿上下一个惊悚,许襄君身上聚落不少目光。
夏明勤收住脚:“说。”
宫内行凶乃大忌,无论如何都得查明重罚。
许襄君僵坐在小椅上,无论面上还是肢体她尽可能收敛,心中却惊涛骇浪,浑然几丝慌张掩于皮下。
仵作叩拜:“根据尸僵时辰推算,她应是昨日酉时三刻至戌时三刻,被人捂嘴再用宽绫将其勒死,后悬挂在梁上。”
许襄君喉头凝噎,头皮发麻。
这仵作仿佛在现场般一清二楚,但这时辰怎得对不上?
他双手承托,将详细的验尸细则呈与头顶。
康灯适时捧过,一页页翻于陛下看。
“这封遗书老臣对比她以往字迹,笔迹相同却无神,像却不是,应当他人所仿。”
许襄君越听心口越沉,口干舌燥得难受。
只是心下疑窦更深,按说黎至仿人笔迹不可能被人察觉才是。
是他故意?许襄君开始宁心细听。
“老臣在这姑娘屋子里瞧时在窗框上发现半个鞋印,行凶后从此处翻窗而出。按鞋印大小深浅推算这人身高六尺一,为女子。”
“鞋底纹样磨损严重,许是那处干蛮力活的老嬷嬷。”
当所有证据偏离黎至时,许襄君又惫懒起来。
坐看黎至此局。
门外一侍卫来报,说是在青素屋外花盆中发现一封信。
这信先拿给仵作瞧,他看完跪拜:“陛下,这才是那位姑娘的真迹,只是内容... ...还请陛下过目。”
声线有些许不稳。
许襄君听出他声音中惊恐,飞眉轻瞥,却瞧不到信笺上只言片语。
康灯取过呈报,打开两张纸笺写满,细看过后夏明勤将信笺甩在皇后面前,脸色混青。
夏明勤声若洪钟:“襄君身子不爽利先回去休息,此事朕容后给你个交代。”余光已然对身旁人起了厌烦。
又瞧许襄君,夏明勤温声宽慰:“今日朕同你说了重话,晚些政务忙完去瞧你,莫要为此受惊。”
许襄君不明信笺是何内容,但知此时殿上不该有她,屈身:“臣妾告退。”
这是夏明勤给皇后的体面。
她带着白衡与平珠退出立政殿,许襄君前脚出,后脚殿门便狠狠关上。
经过院门前龙凤浮雕地界,许襄君忽觉着膝盖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