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里的匕首还插在胸口，鲜血像不要钱似的汩汩往外冒，把他的衣襟染得一片血红。凤栖梧眼睛瞬间瞪得老大，身子一闪就扑了过去，而我呢，就像被钉子钉在了地上，动都动不了。
系统的声音在我耳边嗡嗡直响：
【检测到真爱值达到满格，是否解除契约？】
“你是不是脑袋被门夹了？”凤栖梧一把扶住萧景琰，手掌心燃起金色的光芒，想给他止血，“你以为一死就能洗白自己啦？”
“我……我只是……想让你们……好好活下去……”萧景琰嘴角流着血，眼神都开始散焦了。
我总算回过神来，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他的伤口：“你先闭上嘴！保住小命再说！”
“林小满……”他费劲地转过头来看我，嘴角居然还扯出一丝笑容，“你和她……简直一模一样……”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就软绵绵地垂了下去。
我心里“咯噔”一下，刚想掐他的人中，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震飞了。
“别碰他！”凤栖梧压低声音吼道，手上的金光变得更亮了，把萧景琰整个包了起来。
我踉踉跄跄往后退了好几步，好不容易站稳，就觉得肚子里一阵翻江倒海，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拼命扯我的灵魂。
系统又开始哔哔了：
【警告：宿主生命体征不稳定，魂魄融合进度异常，建议立即选择是否解除契约！】
我气得咬牙切齿：“这时候让我选？你是不是脑子进地沟油了？”
【系统冷冰冰回应：请选择。】
“给我闭嘴！”我大吼一声，抬手就想把空气中那个虚拟界面给拍飞，结果差点把自己腰给闪断了。
凤栖梧抬头看了我一眼，眉毛微微皱了起来：“你没事吧？”
“有事！”我揉着腰，一脸生无可恋，“感觉身体里有俩小人在打拳击。”
“那是林昭的残魂在觉醒。”她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要是不赶紧做决定，搞不好连你自己都会被吞掉。”
“所以非得二选一咯？”我皱着眉头，“解约我就自由了，但你可能就没了；不解约我还能接着活，但你就一直待在我身体里，跟个幽灵似的缠着我？”
“准确地说，是共生。”她纠正我，“我可不是幽灵，我是你的另一半。”
“听起来就像那种高级定制的精神病。”我小声嘟囔了一句，接着又问，“要是我不解约，魂魄融合会不会出啥幺蛾子？”
“会。”她点点头，“不过死不了人，就是过程会贼痛苦。”
“那我解约呢？”
她沉默了好几秒，才慢吞吞地说：“我会彻底离开你，去轮回里报道。而你，就会变成货真价实的‘林小满’。”
我一下子不知道该说啥了，心里那叫一个乱啊。
以前我还以为自己就是个穿越过来的，是误入这场狗血剧情的小透明。后来才发现我是前世女战神的转世，演的还是命运安排好的替身戏码。现在倒好，我居然还要决定要不要把本来就属于我的“系统”给卸载掉？
“你说，我到底是谁啊？”我突然问她。
她看着我，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是林小满，也是林昭，更重要的是，你是你自己。”
“可我不想失去你。”我鼻子有点发酸，“就算你是住在我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我也习惯有你陪着我了。”
她笑了，笑得有点苦哈哈的：“你这人啊，就是太重感情，宁可自己受伤，也不愿意伤害别人。”
我咧开嘴笑了：“那你是不是也舍不得我？”
她没说话，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娘娘，大事不妙啦！”一个侍女跌跌撞撞地冲进来，脸白得像张纸，“敌国知道萧将军通敌的事儿露馅了，已经调集大军杀过来了，还放狠话，说不交出林大人，就把皇城给拆了！”
我整个人都懵了，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们咋知道的？”我“噌”地一下站起来。
“有人走漏风声了！”侍女气喘吁吁地说，“而且……而且他们说……说林大人您才是真正的叛徒，是潜伏在朝廷的间谍！”
我眼睛瞪得像铜铃，脑袋里“轰”的一声，全乱套了。
“这怎么可能！”凤栖梧冷冷地说，“这事就咱们几个人知道，外人哪能这么快就得到消息。”
“除非……”我小声嘀咕，“有人早就盯上我了。”
凤栖梧眼神一下子变得犀利起来：“看来，有人比咱们想得还早就在下套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住心里的慌乱和不安，转头对侍女说：“马上把能用的人都召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