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慎廷接过一副黑色软皮手套,慢条斯理戴在手上,小羊皮贴合手型,把修长有力的手指绷得恰到好处,他往前走了一步
拿起另一个人手中的戒鞭
“孟董,这是从祖宅取来的,您以前用过的那把。“
孟慎廷手掌随意拂过冰凉的鞭身,迈进房间,门在他身后合上.
里面空旷的厅堂里灯光雪亮,孟骁满脸煞白站在地中间,旁边的孟芷宁正轻轻发着抖,听到声音回过头,一看孟慎廷进来
她鼻子一红,刚想哭诉撒娇,一道黑色长鞭的虚影就蓦地从眼前划过,“啪”一声冷戾深重地狠狠抽到孟骁身上。
孟骁吼叫一声,没有准备地跌跪到地上,眼角溢出血丝
孟慎廷步履从容地缓缓走近,低垂下漆黑眼睫,面无表情地俯视他,他骨节绷起张扬凌厉的折线,握住戒鞭,再次抽响他的
血肉之躯
孟骁剧痛之下眼泪涌出来,他背对着孟慎廷不敢看,
勉强顶住了惧怕和忌讳,哽着嗓子颤声说:“小叔今天为什么打我,我
和未婚妻来玩,去清吧喝个酒,转眼就找不到她了!我看着她跑进水露居,结果她却晕倒在外面,我到现在也没有见到她的人
是我未婚妻在水露居不小心冲撞到了小叔,小叔才迁怒给我吗?
他一口气低喊:“我未婚妻还在医院里,我得去照顾她,小叔怎么一定要现在打我?您怎么罚,我都不会改变心意,我一定
会聚梁照夕,她这辈子就是我的太太!
他咬着牙关,咬出血腥味,脑中不断闪回孟慎廷抱着女人的画面,不要命地说:
“小叔身边既然已经有人了,就不用浪费时
间在我们夫妻两个身上,我和昭夕怎么相处,小叔您日理万机,就别管了吧。
孟骁说完,把所有勇气都耗尽,腰弯下去,痛得表情狰狞
孟慎廷发出一声堪称温文尔雅的淡笑,走过跪伏着的孟骁。
孟骁全身一抖,被冰冷阴沉的低气压碾得抬不起头,他耳中嗡嗡直响,听到孟慎廷居高临下,嗓音缓缓:“在孟家的地界
上,跟外人配合,给未婚妻下药,在她蛋糕里加料,打算今晚趁机强追她,这就是孟公子嘴里不能干涉的待妻之道吗。
孟骁血液冰封,脑子轰的一声.
昭夕没喝江芙黎的那杯酒,连她也不知道这里面细节,所以他才敢这么信誓旦旦,他笃定就算昭夕真的送进医院,只能查出
喝酒过量,和药物没关系,怎么也算不到他头上,
他完全没想过,孟慎廷会对他做过的一切了如指掌,把他阴暗的龌龊心思三两句扒开,让他无所遁形。
孟慎廷握着冰凉柔软的鞭身,低眸俯瞰他,孟骁惶然觉得,他在孟慎廷眼中连个真正的人都不算,只是一条野狗
从他小时候被带进孟家大门的那一天起,他于孟慎廷而言就是狗都不如。
“我不想的......”孟骁嘶哑说,“我也不想给她下药!可她若即若离,要什么时候才一一
一鞭冷酷果断,重重抽上他的肩膀
孟骁衣服碎裂,皮开肉绽,孟芷宁吓得大哭尖叫
他哽咽着喊:“我害怕,怕她对我心思不定,我想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不能再肖想您一’
一鞭阻沉威惧抽断他说不下去的送鞭尾左他胸口溅开血花
孟慎廷深黑的眼底始终静如深潭,与手上毫不留情的处刑几乎判若两人,黑色皮质手套包裹着轮廓雅致的手,也裹住了他的
端方持重,只剩脾睨的寒意。
孟骁一个字也狡辩不出了,抱住头伏下身体,全身鞭伤触目惊心,错乱地沁着血。
他眼里一片殷红,动不了了,抖动着跪在那,重复喃喃着“我错了,我不敢了”。
孟慎廷扔开戒鞭,慢慢摘下束缚的手套,吩咐门外:“把他拖出去,留命就行了。
孟芷宁不停哆嗦,看着孟骁被带出房门,她踉跄着上前,想要去抓孟慎廷的手臂,抬头对上他寒凉的目光时,她心一颤,哭
得泣不成声
“哥,我真的不知道,我以为只是喝酒而已,”她头发乱了,精致的妆也花了,高定小礼服乱糟糟,没有一点大小姐的样
子,“我承认我讨厌梁昭夕,江芙黎找到我,说有办法让她远离你的时候,我动心了。
孟芷宁慌乱地哭诉:“我不想看到梁昭夕纠缠你,所以我才把江芙黎带进来,她跟我说晚上请梁昭夕喝酒,把她灌醉,让她
出丑,我信以为真,就跟着去了。
她试探拉住孟慎廷的袖口:“哥,你信我,我没有学坏,我不是存心的,我如果早知道下药的事,我不会答应!‘
孟慎廷微微恻目,口吻难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