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墨逮住正要往院子外溜走的宋慎,皮笑肉不笑的转身挡在他身前,就这么抱着手臂微微靠在一边。
自从那日喻九白说完那话后,似乎就有意无意的避开了他,如今更是借着忙碌的由头住在了府外。
府里少了个人,实在没意思。
京墨现如今反而像个深闺冤夫一般,守着盼着等家里主事的归来。
宋慎也不知是不是得了喻九白的要令,也跟着喻九白住到了外头,平日喻九白需要的公文资料都由他代传。
恰好被抓了个正着的宋慎尴尬一笑,他眼珠子在院子里滴溜溜的转,突然好像发现了什么,喊道:“诶!十九刚刚好像让属下替他去柴房收拾点炭来,瞧我这脑子。”
说着便要二次开溜。
京墨凉凉出声:“站住,他有脚有手,用不着你。”
好半晌,他才听见宋慎叹了口气:“……王妃,你别为难属下了。”
如果不是京墨在燕儿镇干出那么一件事,喻九白怕多生事端,便勒令他尽量少出门,随后便玩了消失。
连个人影都抓不到。
京墨笑眯眯道:“怕什么?王爷又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你若悄悄与我说,他没证据也不会怪罪到你头上。”
听到京墨这话,宋慎突然沉默了。
眼前两头都是得罪不起的人,一个是被摄政王妃,一个是他的顶头上司,两头都逼着,他是哪边都不想得罪。
这会就这么站在院门处,手心攥着,隐隐攥出一层薄汗。
似乎是察觉到宋慎压根不想开口,京墨居然也没继续逼着他,反而状似了然的点了下头,突然让开了身子。
宋慎一愣,随即诧异地抬头看了过去。
见京墨朝门外打量了几下,他一瞬间竟然有些犹豫,不知道眼前这人到底是何意,只得如鹌鹑一般站在一边。
京墨撇了眼过来,哑然失笑:“在这杵着干嘛?去交差吧,放心,我不跟踪。”
没问出个结果来,王妃就这么放过他了,宋慎直到视线消失在京墨眼中之前还一步三回头的扫了来,仿佛确认他所说真伪一般。
直到宋慎走后,京墨这才将脸上的笑容收了回去,面无表情地朝身后摆了摆手。
他叹了一口气,回头道:“怎么赶在这个时候?”
从摄政王府的外墙后头翻过来一个十八九的男子,身形有些单薄,只见他提了提领子将半张脸遮住,一边打量着周围一边快步朝京墨走来。
“有件事。”商千行一走近便低声道。
京墨静静地看着他,听他说完这三个字后便点了下头,随后便绕开了府内人多的地方,将人带到了西屋后头。
商千行是他幼时第一次上黑市,与妹妹一同筹了钱,在人牙子那买来的,挺会打架的,一直被他当做弟弟看待。
而京墨的暗卫有不少,但由他买来亲自豢养的就那么几个,商千行便是这么几个中作为一把手的存在,能让他亲自找来怕是要与自己扯上不少关系。
果不其然,商千行一见周遭没了人,立刻道:“这几日别出门了,有人要往摄政王身上泼点脏水,他近些时日应该挺焦头烂额的。”
“泼脏水?”
“嗯,祭天大礼在七日之后,太常寺现如今连祭天乐舞的人都选不满,便混了几个满月楼身子干净的舞姬。”
听到商千行的说法,京墨脸色有点微沉。
要对摄政王泼脏水,又想选在祭天大礼的时候,所谓君权神授……
若是真让干这事的人下了推手,在祭天大礼出现意外,到时候遭殃的可不止摄政王了,连京家都要被牵连。
京墨声音微沉:“还有呢?”
“倒是有,这几日在太常寺哪儿找到了簪花。”商千行皱眉回答。
满月楼作为京都最大的风月场所,要进去还是得有些条件的,能在那儿玩的基本都是先达官显贵,而满月楼的顶楼,若想上去,就需要此处当过头牌姑娘们的簪花。
那儿头牌三月一换,都是清倌人,只在一楼歌舞书画,每三月一次换榜,哪一位姑娘得的行赏最多,便是下一次的头牌。
“消息从哪来的?”
商千行:“皇城司,掌司下派的。”
不用想,京墨也知道皇城司那能得到最多的消息,但里边的消息良锈不齐,他稍微打量了一眼商千行,一下子就顿然了。
这人身上还穿着皇城司的衣服,安排商千行进去皇城司便是为了图点方便,看现在他怕是执行公务到一半,就跑出来通风报信。
不过这也代表,这消息刚传出来不久。
想到这里,京墨冷声问:“摄政王最近经常去哪?”
闻言,商千行瞳孔瞪大不少,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如今以少爷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