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起走后，宁岁言撂下句话就回学校了。
“你去哪啊？”
凯特伸着手，看宁岁言背影，像是被什么追着似得，一转眼就没了影。
这时，通讯器传来震动声。
是全沭发来的。
“纪渊跑了。”
凯特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朝医疗院赶去。
医疗院内，医护人员脚步匆匆，脸上是往日没有紧张，气氛极度压抑。
看来是边境风声隐隐传开了。
纪渊的房间外，一队军士正在巡逻。
“在这边。”全沭没多说，只抬了抬下巴：“你自己看。”
凯特快步跟上，脚步踏入现场的那一刻，他几乎愣住。
室内一片狼藉，显然经历过激烈打斗。碎裂的仪器散落一地，地面焦黑，墙体被掀开大片，有明显的弹孔和冲击痕迹，带着一丝灼烧后的金属焦味。
“这是谁干的？”凯特低声问。
全沭看了他一眼，“我，还有纪渊。”
他也没想到。医疗院通知纪渊已经好转，今天本来是过来进行日常询问。
没想到他突然暴起，还拿着武器，如果不是成缙校长一起过来，将人逼走，怕是现在医疗院已经损失惨重。
陈修蹲在角落，捏着一枚残留的弹头，神色阴沉：“是帝国的定制武器，不属于联盟制式。火力精准且有破甲性，这人绝不是普通的病人。”
“是早就混进来了。”成缙道。
陈修额角青筋微跳，声音里带着怒意：“问题是这种级别的武器，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带进医疗区的。是谁安排他进来的？”
空气瞬间沉默。
全沭抿了抿唇，最终站出来：“是我安排的，他那时伤势严重，我——”
“你安排的？！”陈修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你知道他是谁吗？你知道将来路不明的敌人放进了首都星有多危险？”
全沭脸色苍白，成缙抬手打断了他。
“陈中校，事情已经发生再追究也是后续的事。”
“对对，其实也不是怪全沭。”凯特插话，“当时情况紧急，这个纪渊又非要跟着我们走。宁岁言也不好处理，只能请全沭带回来查清身份。”
“宁岁言？”陈修的火气忽然被掐断，他深吸口气，“好，这件事暂且放下。”
“大战在即，我们不能把精力浪费在他身上。”陈修艰难地说，“我先签署通缉令，再告诉谈上将。”
“我不赞同，”成缙开口，“谈上将最近事情太多，这件事我会先派人追查，暂时别惊动他。”
“那也行。”陈修想了想，最终点头。
“一个没有身份信息的帝国人，能去哪？”
众人沉默。
凯特眼神一动，忽然想起宁岁言离开的模样，脑中念头。
“他不会是去找宁岁言了吧？”
......
星徽实验室，夜色沉沉。
宁岁言坐在最里面的角落，整个人缩进白色防护服里，眼下的乌青彰显此刻的疲倦。
他已经在这里待了四天，几乎没怎么离开。
明天就是谈任的生日。
没有时间了，他希望能将完善后的实化技术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谈任，也做好了向他坦白一切的准备。
虽然他极力厌恶将实化技术用在战场。可帝国作为侵略者，一次次仗着试剂研发的突破攻击联盟，毫不在意将士的生命。
这一次他希望联盟赢。
自从前线战火打响，第一军校已经被迫停课。
第一批部队已经前往战场，不少拥有军衔的第一军校的也去了。
那些曾经在讲台上手执教鞭的导师，如今穿上军装，冲锋陷阵。
甚至包括刘起的父亲。
听过先遣部队到了那边，与帝国交上手后，已经取得部分优势，边境星也夺回了一些区域。
刘起还发了自己在第一场战役结束后的表彰图片。
可不知为何，宁岁言却总觉得哪里不对。
帝国军队就像一条阴冷的蛇，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跳出来咬上一口。
可他想不到太多，他只能敦促自己快一点在快一点。
“叮——测试已结束。”
设备低鸣一声，宁岁言缓缓睁开眼，脑袋还有些发涨。
但他顾不得休息，急忙查看结果。
“副作用指数：14.7%。”
他的心跳猛然一滞，随即爆发般跳动。
他成功了！
副作用在15%以下，代表这个方案可以投入实验。
终于，终于让他找到了最合适的浓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