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宋迩问起时她瞬间心头一慌，好在宋迩也并无追根究底的意思，见墨磨得差不多也就动笔开写。

    彦宁喉咙干涩，竟不知如何才能开口与她说话，只好假意无所谓地走开。

    宋迩的确没有在意，只想着该是如何便是如何，彦宁有她自己的想法与安排，她既然本身就无权干涉，那为何不干脆忙自己的算了。

    她写了信，又去看望了方霞，陪着人一起接了黄雨烟回家，慰问了几句先生，从方霞那边拿了饭菜回来，才想叫彦宁告诉她今夜菜她会爱吃，这才发觉宅子里冷清得不像话。

    不知何时起，她习惯了总有彦宁在身边，就算她有时自己看书休息也不吵她，但莫名地就是多了分人气，先前她也有自己去方霞家过，却也没这么心慌。

    怪事。

    她上了楼，打开彦宁那屋子的门，如她意料中那样，彦宁不在。

    彦宁先前也有过不知道跑哪间的时候，宋迩总秉承着她的私事自己不该过问的想法，于是这个时候竟然不知道去哪里找人。

    她回头看一眼。

    已然黄昏日落了，即将入夜，彦宁能去哪？

    她并不算焦躁，直觉告诉她彦宁一定还在宅子里，于是她抬起烛台开始一间一间寻找，缓缓地慢慢地推开一间一间的门，却并不细细观察，只看有没有人就赶紧离开。

    ……

    没过多久她才在一间稍大的屋子里找到她。

    这间屋子灰尘仆仆，四处都布满了蜘蛛网，很大，却空空落落，除了柱子广阔的空间并无任何东西。

    宋迩轻轻把烛台放下，只身往里走。

    今夜月亮很亮，再加上她那眼睛，想要在其中自如行走不是问题。

    屋子很深，到后面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她能勉强看清坐在地上小憩的她，还有……她身后的供桌，密密麻麻的供牌。

    想要问她为何在此的疑问瞬间消失，宋迩紧紧抿唇庆幸自己清空双手好抱她回去。

    忽然一声啼哭划破了寂静的夜，宋迩被吓得汗毛倒立，脚步生生止住，彦宁也因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声响惊醒，映入眼帘的就是黑暗，和遥远的若隐若现的门。

    “宋……”

    她下意识想喊她，却往咽了回去，转而摸索着供桌慢慢起身，也顾不得脏，沿着墙一步步慢慢往前行走。

    宋迩在墙边离她大概十步远，眼睛紧盯着彦宁，利用自己的长处一步步倒退，悄无声息地为她保驾护航。

    这边更暗，彦宁又紧张害怕，没看见她也正常，只是她听着那并未喊出的名字忽然升起了一股奇怪的预感。

    彦宁……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欢她。

    就像前些天一样，这个念头在宋迩脑海中轰然炸响，但又迅速被她否决。

    彦宁那个态度，分明就是和她一样情窦初开，不理解这种感情的人啊，要是她知道，那她之前那些隐瞒试探岂不是……

    她在愚弄她么。

    她开始有些别扭了。

    宋迩有些喘不过气，她不太敢确定，心中却不是滋味，最终却停下脚步主动暴露了自己。

    “……宋迩？”

    彦宁看到身前的一个隐约身影不太确定，但明白除了宋迩不会再有人出现在这里。

    宋迩并不回答，反而风吹得飒飒作响，门猛得闭合，外面的啼哭也再度响起，彦宁手心冷汗直冒，完全失去光线后，她几乎连方向也很难辨别了。

    “宋迩，我看不清。”

    彦宁咬住下唇，半晌像妥协似地往她那个方向走了一步，声音放得轻了再轻，好似和她撒娇讨饶。

    两人好像共同意识到了这点，宋迩意识到了彦宁知道她喜欢她，而这当然会给彦宁带来点麻烦，尤其在这种情况下。

    宋迩果然是不会回应她的，却是主动向前走，响亮的脚步声步步紧逼，彦宁在嗅到她身上那熟悉的气息时稍感安心的同时忍不住后退了一步。

    而后是，一步，一步，再一步……，直到把她逼到墙角，心虚使彦宁没能反抗，只能感觉到宋迩抬手撑在她一侧，脑袋轻轻地在向她凑近。

    两个人的心脏都砰砰直跳。

    安静的室内只能听到呼吸声与心跳声，心脏似乎感受了莫名的重压，越来越快越来越快，快得几乎要发出尖叫。

    彦宁不懂她的呼吸怎么还能保持匀速，只是感受到了她脸颊的绒毛，炽热的，带着她独特气息的呼吸。

    她终于能看清她的脸了。

    可彦宁却慌了神。不是没想过与她亲吻，只是怎么偏偏选在这里，见鬼，为什么偏偏是在这里。

    她几乎想开口请求她。

    别在这里，唯独别在这里。

    她的唇离得太近，彦宁咬紧牙关，最终只是略微歪开头试图躲开。

    可是这一吻始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