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玦不知说什么,王兄试探或不试探又有何重要,重要是眼下怎么解决此事。
“不管他怎么想,本王都要遵从内心的选择,我说过此生只有一个妻子,到死都会遵守这个誓言,谁敢阻拦本王,便杀了。”
祝焰笑着说杀戮,眼皮没眨一下,他没期待萧玦同意或否定他的观点。
没想到,萧玦面不改色地说:“好。”
祝焰微怔,看了萧玦半晌,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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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暑这日湿热交蒸,天空蒙了一层厚厚积云,整片天闷得透不过气。
天光微亮穿透云层,落入处处喜庆的鼎华宫。
萧玦不习惯早起又热得昏沉,好不容易熬过朝拜祈福进礼,宴会才刚开始,她就已经撑不住了。
一旁的祝焰扶住了她的腰,轻轻抚摸揉按,拿起扇子为她扇风,被萧玦一把按住。
殿外传来通报声。
“平亲王王妃前来祝寿~”
萧玦一个激灵,她不动声色地与祝焰对视,在场众人各怀心思,放下筷子,观察王上的脸色,又看向殿外。
祝焰丝毫没耽误地吃饭喝酒,眼皮没抬一下。
平亲王穿着朴素,扶着身怀六甲的平亲王妃,走入殿中跪拜行礼,说着贺词。
“儿臣拜见母后,祝母后万寿无疆。”
萧玦看祝焕一脸苦相,可没有传闻中敢刺杀祝焰的霸气之姿。
平亲王妃梁氏,浓妆艳抹,削尖的小脸,透着股刻薄劲。
听闻梁氏祖父为前朝旧臣,投靠了北陵王才保住家族,哥哥在地方做小官为人低调,妹妹嫁给平亲王才光耀了梁家,有了名气。
“焕儿啊,快快请起。”
“拜见王上,拜见王后。”
祝焰抬眉一笑不语,看不出任何情绪波澜,萧玦轻笑着温柔道:“今日是母后的生辰,不必多礼。王妃身子不方便,若是累了可到本后宫中休息。”
“多谢王后,不必了。”
萧玦也只是客气一下,没真打算让她去,便不再搭话,今日圣寿宴,她不必说太多喧宾夺主,看向佳荣太后。
佳荣氏泪眼婆娑地关心着祝焕,祝焕一字一句回答的妥帖得当,只是一旁的王妃不满地嗤笑。
“鸢儿这肚子,怕是快要临盆了,舟车劳顿不能折腾,怕有什么闪失,不如在城中多住些时日吧。”
佳荣氏说完,众人纷纷看向祝焰,见王上依旧神色如常地进食,没人敢出声。
祝焕行礼:“多谢母后恩典,儿臣不能离开万州太久,还是罢了。”
萧玦:“母后说的是,这万州相距北陵甚远,来回折腾确实不便。王爷王妃便不要推脱了。”
佩珊笑了笑:“哎,三弟留与不留,不还要看王上的心意吗?”
提到了祝焰,他终于放下筷子,他挑眉笑着说:“都看本王做什么?我听王后的。”
众人脸上闪过惊愕之色,起初大家都以为王上不喜王后,如今王上态度转变,他们也不能不识好歹。
佳荣氏顺水推舟:“好,还是玦儿思虑周全,焕儿啊,你便不要推脱了。”
祝焕知礼地起身,“多谢王上,王后恩典。”
佳荣氏便是借机想让祝焕回来,留在北陵多些时日,也好再想对策。
舞姬如鱼贯而入,伴随着乐声翩翩起舞,祝焰没功夫欣赏,有一搭没一搭地看着,余下的目光都在萧玦身上。
对面的梁晴儿跟佩珊交头接耳:“这个南启来的王后什么来头,竟然把大魔头迷得神魂颠倒。”
佩珊哼笑:“不知,你看王上那嘴角,或许她会一些狐媚手段吧,不过依我看倒像是蛇鼠一窝,天造地设相配。”
“呵呵,想来也是好手段,大嫂可知我们在路上遇了险。”
“什么?”
“幸得王后侍卫及时相助,你说怎么就那么巧呢?要不说是有意为之,谁信?”
梁晴儿抚摸着肚子,想起那日还是胆战心惊,她一直视那位为仇敌,一切灾祸都是拜王上所赐,她怎么能不恨!
若不是祝焰阴险狡诈耍心机,她又怎会跟着平亲王到那偏远之地吃苦受罪,如今有机会回到北陵,自然要把握机会,立足扎根。
祝焰吃饱了,准确的来说是吃撑了,他不知如何消解烦闷的情绪,他酒量很好,平日又克制喝酒,只有行军多饮两杯,缓解身心重负,又不养成酒瘾。
若说看到祝焕毫无波澜,是根本不可能的,被赶尽杀绝的滋味,他比谁都清楚。
好在绝处逢生,一路乘风登上高位,祝焕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作为一国之君,他要大度,要宽厚。
如今谁都不能怨,甚至不能表露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