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处经脉,每下都叫人不禁颤抖;于神识而言,就像在敲击铜钟,阵阵沉鸣嗡响;两者结合,除了有些胀外,便是通达身心的酣畅。
肖长悦似乎听见耳边有不住模糊遥远的回声此起彼伏,格外熟悉,很像他自己的发出的。
源源不断的水流夹杂青光蓝光,映亮深渊,又把周遭怨戾邪念冲刷洗净,肖长悦意识渐渐付出水面,双目朦胧带着水汽,两颊烫若火烧,好似整个人都汗汵汵的。
或许是血森罗得到压制后的身心俱疲,他听到自己还在轻轻喘息,胸口较快起伏,浑身像被卸了骨架,软趴趴耷在床上。他吃力抬手搓揉双目,视线才清晰些许,眼皮重的像压了两块鹅卵石。
房间只点了两盏烛,光线昏暗,却很适合小憩。再清醒些,就闻到床头飘来的白兰香。
“陆涯...”他兀自呢喃,又猛然惊愕,不顾浑身上下的酸痛以及某处刺痛,直挺挺坐了起来。
身上不知何时换成陆辰淼的干净里衣,兴许陆辰淼怕他热,没系上衣带,向两边敞着。肖长悦颤巍巍抬起右手手腕,一个青色的“涯”字一现而过。
果然!
肖长悦死死盯着刚才字浮现的位置,他没看错,那就是玄侣印。道侣与玄侣不同,道侣是指两个观念契合,拥有共识,相互欣赏,能在一条道上携手同行的爱慕关系;而玄侣,便是两人身体与灵魂都达到高度契合,双方自愿双修后,结成的一个全新的关系,是比道侣更坚固长久的关系。
次日醒来,肖长悦一睁眼,就见陆辰淼端正地睡在自己外侧,这人侧颜轮廓实在太完美,观赏性极高,肖长悦忍不住用视线去描摹。曾几何时,因自己将陆辰淼列为能够势均力敌的对手,主动去了解过这位天才少主的过往事迹。当时就在心里时常吐槽此人虽天纵奇才,当对手还不错,但实在不近人情不谙世事、冷漠至极,估计没啥人能忍受跟他交朋友,更别提今后的道侣玄侣,恐怕会打光棍一辈子,孤独终老。
不过有些人,真就跟千年坚冰一样,把他熬融了,变成水流,才知道有多么柔情似水。
“可还有不舒服的地方?”陆辰淼不知何时醒了。
肖长悦一吓,这人怎么做到醒了连睫毛都能不颤的?!自从昨日之后,肖长悦面对某些事,变得愈发没脸没皮起来:“有,多得是,哪哪儿都疼。”
陆辰淼侧过脸,伸手在肖长悦肩膀一处拇指大的红晕一摁:“嗯嗯,此处应当挺疼,我好好替你揉揉。”
“嘶,啊!”肖长悦猝不及防,倒抽凉气叫出声。
陆辰淼乘机拥上来,叼住双唇吮吸,双舌交缠,他不住用舌头挑逗肖长悦张嘴时若隐若现的红舌,一只手摁住对方后首,不给分毫逃跑机会。
直到依缈恰不是时候从挂在衣架上的神鹤黑玉纳佩中钻出,恰对着床见到如此画面,憋不住捂眼尖叫,缠绵热吻间的二人才被迫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