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虫的姿态是放松的,像是放任了莱斯塔的动作。于是莱斯塔来不及思考什么更多的东西,只是急迫地不容置疑地分开艾维的唇瓣,然后急匆匆用舌头探入进去。
舌头的触感过于绵软,温度似乎比嘴唇烫得多。莱斯塔仿佛在舔舐什么美味的东西一样来回舔舐,嘴唇被磨得红热发烫,殷红舌尖也发出啧啧的水声。
小幅度的动作还算是试探,过了片刻就转为肆无忌惮的攻击。莱斯塔喘息着,舌尖用力探入艾维口腔,来回磨蹭着一颗颗牙齿,然后又转到舌头上彼此纠缠。
舌尖纠缠搅动,酥酥麻麻的触感仿佛细小的电流在接触的部位乱窜。牙齿不慎磕碰到的时候因为破皮而造成细小的伤口,对酥麻的快感仿佛居然有加成。
艾维似乎已经习惯了这种强硬炙热的亲吻。他呼吸节奏甚至没怎么乱,眼睛半合着。过近的距离让莱斯塔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怎么了?”缠绵已久的嘴唇好不容易分开。莱斯塔用手掌隔着艾维的后脑和冰冷坚硬的墙壁,轻声地问。
“别太过分了,莱斯塔。”艾维轻轻启唇,语声几不可见。“你来参加婚礼,是因为要来见我吗?”
其实这是一个反问句。他本意是想质问莱斯塔。
但莱斯塔的判断标准和他很不一样,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过婚前培训课程、因此受了什么影响。
“不是啊。”莱斯塔很自然地回答。“没想到能看到您……但看到了当然不能装作不知道。您应该了解,求偶就是成年雌虫的第一优先级。”
又求偶了,艾维不无讽刺地想着。
在艾维给自己的定位是莱斯塔的伴侣和雄主的时候,莱斯塔没有想到应当求偶。
此时发现了自己的利用价值就信誓旦旦说自己想求偶,甚至把这件事说成是最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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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艾维发出含糊的鼻音,听起来像是半推半就了莱斯塔的说法。
“那我……”
莱斯塔的话才说了半句,剧烈的疼痛突然毫无征兆地在他的后脑处炸开!
痛感宛如炸药被点燃的引信,顺着脊椎一路向下,最后在小腹深处的虫核轰然引爆!
身体深处的虫核如同被子弹贯穿,突如其来的撕裂剧痛让他甚至无法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像艾维用枪口顶着他小腹,对准他虫核处用力扣下了扳机。
莱斯塔刹那间眼前猛地一黑,双腿瞬间脱力,仿佛被抽走了某根用以支撑的骨头那样,“砰”的一声重重跪在艾维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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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瞬间变低模糊。走廊边的墙壁处花纹在莱斯塔面前突然放大,晃动着占据整个视线。
“你猜,我切断你虫核和四肢之间的联系……需要多久?”
雄虫在他身边缓缓蹲下,轻声细语地说着充满威胁的句子。
莱斯塔用力地睁眼。他感觉尝到自己口腔里泛起明显血腥味,可能是牙齿磕破了口腔内壁。
“以后记得不要太小看雄虫,莱斯塔舰长。”
艾维的声音又低又缓,莱斯塔几乎听不清他的声音。
剧烈的疼痛影响了感官,他浑身都流着汗,脸颊上的水珠落在地面上,以至于在艾维脚边聚起小小的一摊。
艾维来参加婚礼大概稍微修饰了一下外形。莱斯塔能清清楚楚看到他的皮鞋,大概是偏尖头的形状,鞋头装饰着一小块雕刻的花纹。
雄虫们总是偏好这种华丽的装饰。当艾维稍稍抬起脚的时候,莱斯塔甚至能看到红色的鞋底。鲜艳的颜色有种莫名的情色意味。
就像是……这个颜色是专门为这样一个视角设计的,甚至是专门为这一刻才染上这样燃烧般的红色。
——艾维看起来非常愤怒,所以那个脚印会印在自己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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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斯塔的喘息起伏不定。艾维伸出手,轻轻摸了一下他湿漉漉的额头。
“怎么样?还想要再违反雄虫的意愿做出这样的举动吗?”
手指指腹被汗水沾湿。艾维停顿片刻,像是仔细查看手里的汗液到底是什么成分,然后再慢慢地、慢慢地把手指放回莱斯塔肩头,把汗抹回他自己的身上。
“想想吧,莱斯塔。你现在——应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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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主。”莱斯塔低声断断续续地说。“我错了。请您……责罚……”
艾维大概使用了精神力攻击,以至于艾维的思维乃至情绪都强制性地影响了莱斯塔。
如果他状态正常的话,一定不会直接管艾维叫雄主,也不会说出这么一句明显是婚前培训举出来的反例的话。
但自主功能被剥夺了一部分,某些潜意识里被压制的念头就会很自然地浮现出来。说出这种奇怪的话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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