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厅。
    讲解时,艾维通用语的咬字清晰得仿佛使用终端合成播放。

    他之前做好了展示的准备,此刻讲解起来也非常顺畅。

    以他的经验来看,雌虫同事们还不太习惯打断雄虫说话,因此他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讲出自己已经准备好的内容就可以了。

    全息投影台边,雄虫稍稍侧过身去,用手持的激光笔指向投影中的某个图表。

    暗红的光束在投影上汇聚成一点。台下的研究员发出窃窃私语或者了然的声音。莱斯塔当然看不懂艾维讲述的专业内容,他只是盯着艾维转身时的动作。

    贴身的研究员制服勾勒出艾维腰侧结实的线条,随着转身的动作弯出柔韧的角度,又在面对台下时消失得不露痕迹。

    莱斯塔小口地喘息,忍不住幻想自己抬起手,用手掌轻缓而不容拒绝地覆上那个部位。

    而艾维只是微微抬着下巴,理所当然地俯视所有坐在台下的听众。偶然滑过的片刻眼神接触,几乎也像是莱斯塔的幻觉。

    毕竟莱斯塔……也只不过是被掌控的其中一个听众而已。

    -

    报告厅的恒温系统嗡鸣声似乎突然变大了,出风口有明显的凉意,却仍然驱不散那种迷迷糊糊的困意。

    莱斯塔用舌尖抵住齿根,盯着艾维一丝不乱的外套,不由自主地幻想起某些过分亲密的场景。

    研究员的外套质感厚实挺括,脱起来大概也不会太困难。莱斯塔缓慢地舔舐自己的虎牙,揣测如果唇齿并用去解开外套上银质的扣子,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艾维身为雄虫,在某些方面的感官比雌虫敏感得多。脖颈本就是脆弱之处,雌虫灼热的呼吸打上来,就已经足够让那块娇嫩的皮肤泛起浅红色。

    也许莱斯塔第一次这么做不太熟练,艾维会抬起手来想帮帮他——又或者不算刻意帮他,只是为自己过分板正的着装解开一点束缚。

    但莱斯塔会按住他的双手,让那双习惯了持握激光笔或者翻页器的手无力地垂落在身体两侧,没办法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动作。

    就算再不熟练,反复尝试之下,艾维制服的第一颗扣子也该解开了。

    莱斯塔凑得太近,喘息间就见了汗意。艾维想开口说些什么,还没说出口喉结就先滚动几下,仿佛勾引着莱斯塔在这个脆弱的部位覆上一个新的吻痕。

    如果嘴唇轻柔地覆上去的话,大概能感知到其下某根血管在一下一下振动。

    制服外套银质的扣子上还残留着莱斯塔留下的湿痕。雌虫的牙齿硬度很高,用力咬合时具有一定破坏力。但好在莱斯塔多少有些分寸,没让这点磕碰没有把扣子磕得坑坑洼洼。

    体温在亲密接触里无声无息地升高。汗珠从雄虫发间滚落,顺着下巴颏一直流进领口。

    也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先急促起来,然后就交织在一起越来越急,像不必开口明说的催促。

    莱斯塔垂下头,熟能生巧的唇舌拧开下一颗纽扣,而后不由分说地凑近,隔着薄薄一层衬衣在艾维胸口的皮肤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夹着些许痛痒的坚决的吻。

    -

    莱斯塔扶在报告厅座位扶手上的手掌沁出汗意。升高的体温在金属质的扶手上留下若有若无的雾气。他缓缓松开手,掌心留下一道凸起的痕迹。

    “下面我详细讲解一下这个阶段性成果。”

    放空的眼神被突然加重的强调语气惊得重新聚焦。莱斯塔稍稍晃一下手腕,终端屏幕上显示了当下时间。

    艾维仍然站得笔直,语气是理所当然的笃定,含着笑容环顾台下,仿佛接下来说的话就该被所有听众重视。

    莱斯塔瞥一眼终端上记录的报告纲要,这场汇报看起来才刚刚讲过三分之二。

    而他那些无法宣之于口的旖旎幻想,所占的时间大概也就是几秒钟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