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珏实在没忍住,当即呕出了声。
一团浊气,混着腐肉味,血腥味,还有浓重的超大坨鼻屎味,以排山倒海之势席卷了方圆五里。
孟珏作为离它最近的人自然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即便已经关闭了嗅觉通道,她还是感觉自己已经臭发酵了,短时间内已经不能正常讲话了。
“呕!”
“呕哇!”
“咦~”伊伊小人捏住鼻子,嫌弃地在鼻子前扇了扇,皱着脸说:“臭,孟珏臭!”
黑猩猩似乎发现了解决孟珏的好办法,扭动着庞大的身躯,在大地的震颤中转了个身。
它微微弓起身,开始朝孟珏放屁,但这屁并不是干的,而是湿漉漉的,带着些稀便。
不知道吃了什么,又红又黄。
楚攸宁都开着房车离远了些,生怕被屎沾染到。
孟珏从黑猩猩转身就知道它要干什么了,趁着它转身的间隙,孟珏用力一蹬,举着电锯就冲了上去。
兽化带来的弹跳力惊人,她甚至感觉不到自己的重量,几步就踩上了黑猩猩的身体,顺着它背上的肌肉,一路踩上了它的头。
黑猩猩肌肉虬结的躯体上覆盖着钢针般的黑毛,但对现在的孟珏来说都不是问题,不仅不痛不痒,甚至还有利于她固定身体。
黑猩猩皮毛坚硬无比,从皮毛下手胜算很低,只有脑袋和脸这些毛发不多的地方才是最脆弱的。
孟珏冲到黑猩猩耳边,把高速运转的电锯捅进了黑猩猩的太阳穴,坚硬如铁的皮肤短暂隔绝了电锯的侵入。
但这把电锯毕竟不是普通的电锯,又被孟珏施加了极大的力,很快就削开了黑猩猩的皮,刺入了那坚如钢铁的肌肉中。
一张黑色带着血肉的黑猩猩脸皮顺着电锯运转的轨迹被孟珏割下,飞到空中,只在脸上留下红绿相间的肌肉组织。
饱满凸出的肌肉块组织现在正大块大块地往下掉落,在黑猩猩脸上流淌出一条腐臭的溪流。
黑猩猩发出痛苦的嚎叫,疯狂拍打自己的脸,想把孟珏拍死。
可孟珏不比房车目标那么大,而且又敏捷又灵活,跟蚂蚁一样寄生在黑猩猩身上,黑猩猩盘根错节的肌肉此刻成了她最好的躲藏地。
来来回回之下,黑猩猩一点都讨不到好不说,孟珏还削下了它的两只耳朵。
狂暴的黑猩猩捶打着胸膛,开始四处破坏,脚边的建筑全部被它砸了个稀巴烂,它自知拿孟珏没办法,竟直直地朝着房车冲过去,准备利用庞大身躯的冲击力彻底将房车压碎。
“啊!黑毛怪朝我们过来了,快跑!!!”
楚攸宁为了躲避屎的风暴其实已经将房车开远了不少,离黑猩猩至少有百米之远,按理来说以房车的起步速度,百米一定能够轻轻松松地甩开黑猩猩。
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黑猩猩太过愤怒,导致它肾上腺素狂飙,就这么愣神的一秒,它已经近在眼前。
楚攸宁赶紧猛踩油门,将方向盘朝右打死,房车起步如离弦之箭,“唰”地一下就冲了出去,堪堪避开扑倒在地的黑猩猩。
冲击力震碎了地面,裂缝如蛛网般蔓延开,在黑猩猩四周凹下去一圈。
黑猩猩一击不中,发出震耳欲聋的吼叫,抄起手边的一栋楼往房车方向砸去。
房车灵敏归灵敏,但毕竟目标大,黑猩猩又接二连三地丢楼丢车,房车被砸得东倒西歪,很快就被迫停了下来。
房车上有铁皮,虽然被砸得狠,但也比不上黑猩猩的一拳,所以房车外部并没有出现损伤。
但内部就不一样了,震动之下本就挂不稳的大灯这下彻底掉了下来,溅起的无数小碎片朝四面八方袭去。
江筠和楚攸宁在前面的驾驶座,碎片并未波及到两人,但其她四人就惨了,大灯就砸在她们脚边,防护服又是一回房车就脱下了,现在也来不及打开。
“挽卿!”
沈砚知情急之下拉过楚挽卿,把她按进怀里,自己用背挡住了飞溅而来的碎片,碎片细细碎碎地扎进沈砚知身体里,又疼又麻。
楚挽卿想伸手替她挡,被沈砚知攥住手腕按回怀里。
“别动,挽卿。”
“我皮要厚一点,听话,乖~”
“嗯……”
楚挽卿在她怀里点点头,心中泛起密密麻麻的痛意,不自觉地揪紧了她的衣服。
程梨跟楚挽卿相对而坐,都坐在餐桌旁,而江宜澜坐在裴宁旁边的单人沙发上,离裴宁更近。
大灯掉落时,江宜澜先迅速抬手把被子拉过裴宁头顶,把她完全裹住后,才冲向程梨。
其实也没有几秒钟,但碎片飞溅偏偏就是这几秒钟。
而且由于程梨担心江宜澜,在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了江宜澜,所以她是正面被扎,碎片不仅划伤了她的脸,还灌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