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破画皮
那样温柔的爱着他的妻子,又一边和别人深情相吻的呢?”

    她呆呆念着,呆呆看着,仿佛世界正在一点点崩塌。

    楼下又响起声音,方汝朝他说:“徐季,离婚吧。”

    徐季摇着头,眼里红成一片,看上去多么深情,那眼神就和当初她们结婚的时候一样。

    方汝看着那双眼睛,脑海里终于清晰了一个画面。

    那时的她才二十一岁,刚刚大四准备毕业,徐季在那天向她求了婚,当晚两人就去方汝见了父母。

    方汝是青城本地人,徐季是江城人,方汝的父母不愿意她远嫁,但她的母亲见女儿喜欢也无法拒绝,只有她的父亲,从始至终都没有松口,白酒一大杯一大杯地灌,灌完了还要把人赶走。

    当时她真的以为徐季离开了,可后半夜突然惊醒朝楼下一看,徐季租的车还停在下面,她蹑手蹑脚地走出来,敲着徐季的窗。

    “徐季,徐季,徐季。”她站在冬天雪地里怎么敲都敲不醒。

    徐季倒在驾驶座上睡得那样沉,就像失去知觉了一样,她慌得连忙跑上楼喊人,打了120过来,把人弄出来,送出医院,才知道是急性酒精中毒。

    医生说再晚送来一点,人可能就没了。

    那一刻,她就像一个拿到冒险卡的少女,不顾任何人的反对和阻挡,从家里偷出户口本和徐季跑去了江城登记结婚。

    她父亲发现的那刻大发雷霆,一气之下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她是个被宠大的,从小父母就是要什么给什么,别说打,就是大声说话都没有过,被父亲那样说,她就像赌气一般,一赌就是二十年。

    人到中年,也不得不承认,有时候老一辈看人其实也是有点准的。

    徐季哭着朝她说:“小汝,不要离婚,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把关系整理好,我们再一起了二十年啊,整整二十年,我们都不能没有彼此啊。”

    方汝推开他的手,闭上眼,脑袋里什么都没了,只有青城那片广阔的大海,和父母时时刻刻宠溺的笑声。她缓慢睁开眼,看着眼前的徐季,平静道:“二十年,你还是照样抛下了。徐季,你错了,我可以没有你。”

    “公司我管得不多,所以我不会和你挣,但我的股份你要转给方好,这是你的房子,我也不会要,所以请你先离开一个星期,我会整理好我的东西。”

    “小汝……”徐季又想跟上来。

    方汝走到门口,手扶在门把上朝他说:“如果你真是还记挂着我们的二十年,就不要逼我和你打离婚官司,我不想我的青春毁得只有狼狈。”

    方汝摔上门,把徐季隔绝在里面。

    这个房子是徐季父母的老房子,他父母走得早,他从小是和外婆一起长大的,在他十九岁那年外婆也去世了。后来他们来到江城后,徐季想重新买房,但方汝不愿意,他们就把这个房子按照他们理想中的家的样子重新装修了一番。

    以前怎么看都觉得美好,现在再一看,角角落落都让她不舒服。

    方汝缓了口气,抬脚走下楼,楼下只有徐方好一个人。

    方汝拍拍脸,朝她走过去:“怎么只有你一个了?夏夏她们呢?”

    “我让她们先回去了,晚饭点了,她们也该回去吃饭了。”徐方好转过身,朝方汝笑了笑,“妈,你饿吗?我带你出去吃饭,这次我请你。”

    方汝看着徐方好那张笑脸,却忍不住心疼,她抿着唇努力克制着,朝徐方好点点头。

    徐方好拉着方汝就朝门外走,走出门时,徐方好拿了顶帽子给方汝戴上:“好看。”

    方汝轻轻弯了弯眼,没有说话。

    徐方好直接抱着她,一路沉默走着。

    夜晚的一号巷比白天吵闹点,吃过饭后街边总会站在一群又一群人闲聊八卦,晚风轻轻晃着,细碎的光阴就那样消逝。

    方汝无神地看着眼前,察觉到徐方好在轻轻拍着她的背,眼里又开始泛酸:“方好。”

    她低低叫了声,嗓子那样嘶哑。

    徐方好爬在她的肩头应着:“嗯?”

    方汝踌躇着问:“如果,妈妈要离开这里,你……”

    徐方好直起身来,朝她说:“我和你一起走。”

    “可你从小就是在这里长大的,你不是还想填江城的学校吗?还有乐乐,你……”

    徐方好笑着打断她:“那些确实很重要,但妈妈比那些更重要。”

    方汝忍不住转身抱住她,紧紧往怀里抱。

    徐方好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她缓和好情绪,才慢慢开口问:“妈,你......恨他吗?”

    方汝直起身,看着路边来往的车辆,吆喝叫卖的小贩,鸣笛的喇叭,聒噪的蝉鸣,和那颗摇摇欲坠的月亮。

    她摇摇头,轻声说:“人活到这个岁数,也没有那么多恨不恨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选择。当初你姥爷也劝过我,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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